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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宏和沈震这次到牯山并不是沈金风和赵光的意思,两位老人家都法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虽说传奇不传奇的另说,但是能闯下名号的人有几个是脑子不够用的,别说是干了,估计明白点儿牯山的形势连边都不会沾这个主意,到牯山来炒马,跟到太岁头上动土有什么分别。
原本牯山啥样子,现在牯山啥样子。还带人家分钱,牯山的钱就是人家的,人家跟你分什么分!
但是拦不住家里有几个败家子想发财想的眼睛都绿了啊,不论是赵光还是沈金风都是个风流人物,加上又是能说会道的,还有当时国家提倡人多力量大,那时就是十来个孩子,到了改革开放之后,发家啪,家里的黄脸婆就不怎么看的上眼,外面又陆陆续续的养了这么一批,又生下了一拨孩子,赵光这边光大大小小的儿子估计就得十好几个,沈金风那边有过之无不及,这再加上孙子生孙,那就别提了,一家人组成个自然村都足够,孩子多了,脑子不够用和自己为是的也就多了,没有两人的本事,但是这性子到是跋扈的很。
“光伯!要不要再嘱咐一下…”车中的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对着假寐的老头问了一句,一边问着一边还帮着老头腰下垫了个软垫。
老头没有睁眼:“嗯,让他们最多后天就回海汇!”。
说完自己又小声的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牯山这帮小子下起手来这么狠!这时代终究是他们这些年轻人的了,可惜啊,咱们赵家和沈家连个像样的人都挑不出来,儿子辈的不提了,连个像人样的都没有,一个个比起吃喝玩乐来都是一把好手,论到做正事那格局就不够,你看看,赵宏和沉震这两孩子算是孙子辈中的佼佼者了吧,在桌上看看,他们比的上谁……”。
中年人劝道:“光伯,您也别这么说,像是叶一鸿,杜国豪,他们同样也是叶家和杜家等各家的商业翘楚,卢显城和张强,朱子华这些人也都是拨尖的人物,不好比!反正您慢慢调教着呗,毕竟两个孩子还年青”。
“哎,也只有这样了!”赵光这边又叹了一口气。
老头儿原本兴致勃勃的奔过来是另有打算,要说是准备给什么海汇炒马人撑腰那就太扯了,其实老头连海汇炒马人都没有想起来。老头过来就是想着让赵宏和沈震把手中的马都卖出去,无论是什么价都卖出去,赚的钱带着本钱一分钱都不带回去,直接就投在牯山了,不论是送去孤儿院,还是建学校投医院,反正这钱是全部都花在牯山这里,不光要花而且还要花的毫无功利性。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头这边昨天刚到,今天早上的时候牯山马会就出了状况,现在就算是把手中的马都出手了,也不过就是两三百万,就算是捐出去又能在牯山翻起多大的浪,不说别的估计就算是牯山日报想报道,版面也得在三版之后,牯山这边损个两三百万算个毛的事情啊,马会这边每年捐教育捐医疗的钱就是上亿上亿的捐,而且每年都有募捐会。
要说直接捐上几千万那是也能吸引牯山这帮人的目光,但是这么一干明显的就落了下承,谁都能看出其中的功利性,投石问路的,远不如上面的效果自然而且好。
老头原本的计划是自己这边一来,让两自作主张的孩子把马这么卖,钱这么往牯山一投,自己这边再腆着脸给牯山这帮子人赔个不是,这样牯山这拨人面子里子都有了,自己这边也就能借势这么自然而多的和众人拉上关系,有了第一步,那么第二步就是来往了,一来二去只要有心这联系自然而然的也就建立起来了。
对于老头来说,钱这个东西有的时候能花出去那才是有用的,花不出去的钱也就是堆无用的白纸罢了,赵宏和沈震心疼的钱在老头看来也只配当个敲门砖。
如果是卢显城知道老头原来是这么想的,一准儿要竖起大拇指称赞一下盛名之下无虚士了。想想看也能明白,老头要是这点儿本事没有,怎么躲过各项运动,他那时可是个小道士,到了改革开放后又赚钱赚的如鱼得水,几次风波都不受影响。
“凉拌!”沈震这边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
老头子发话了,大家都得缩着脑袋当自己的好孙子,要不然那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老头子发起火来连亲儿子都不认的。
“那哥哥们,还有叔伯们那边怎么说”赵宏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自己两人这边亏的连底裤都没有了,现在回去怎么交待啊。要知道不论是沈家还是赵家,这帮子崽子干正事不行,背地里下黑手便绊子的功夫可都是炉火纯青。两位老爷子又都是家长制,光男丁就是小一百号人,加上家眷一起差不多大三百号都住在一起呢,这次出来可是很多家多年攒下的私房钱,这一下子给弄没了的确让赵宏头疼啊。
沈震这边一听也皱起了眉头,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沈家在这方面和赵家也差不多。
“回去求爷吧”想了半天沈震这边只能先拿这话堵嘴。
赵、沈两位这边也不敢顶着赵光老爷子,安生的准备把收上来的马卖出去,说是卖大多也就是放在公共牧场那边了事,按理说今天也就能回去了,但是两人一想起来回家后将在面对冷言冷语心中不由的有点儿惴惴不安,干脆就开始拖日子,不到老爷子定下的日期最后一秒,不回家!
赵老爷子走了!这个消息又像是一阵风,把海汇的投机客们心底涌起的希望,啪的一声打的粉碎,希望起来仅仅三个多小时,绝望的气息再一次笼罩在公共牧场入口附近的围栏区。
夜里十二点,牯山的明月像个光洁的大圆盘似的挂的天空,把整个地面照的瓦亮瓦亮的相当漂亮,配上这满眼的青草,还真的有几份诗意,不过现在这些坐在草场上的投机客们就没这心思了,所有人都在喝酒,唱歌搞的跟狂欢节似的,时不时的还听到一些女人的浪荡声。
秦彬这边也不知道不己是喝了几瓶了,反正舌头是不利索了,举着手中的酒瓶子动着众人举了一下:“干!”。
说完却放下了酒瓶子,咬了一口和手中一条的烤羊腿肉。
就在这个时候,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秦彬大着舌头接了电话。
“秦彬?”
“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