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厚道,善良,搭边?
还有,她一个女儿家,亲口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心悦永王,这脸皮还薄?
“是,臣女知错。”孙云很乖巧的行礼道。
太后当即将她拉起来,并宠溺的道:“你没错,老十九有错,让你受委屈,罚他,不罚你,你可是哀家的心肝儿。”
瞧,都心肝儿了,太后是铁了心要让大家忘记此事是孙云先抖搂出来的呀。
可赵弼不敢站出来说半句不是,因为郝书眉要拉他下马,他还得仰仗太后呢。
而懿德的人,他们倒很想说几句难听的话,但在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想明白,如今赵弼、太后还有新党的人,已经站在统一战线,若非要站出来,恐会遭殃。
朝堂之上,瞬息万变,只不过微妙的一句话,便能使政敌变盟友,盟友变仇人。
连杨仲都一言不发,对此事罔若未闻,他虽人品差些,但却是实打实的一流世家出身,他都不说话,其他人凭什么拿礼教说事?
再则,卫廷司还在那犹如一把利剑般站着呢,浑身杀气棱棱,仿佛谁若敢说半句不妥,就会血溅当场般,让人胆寒。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连浪花都不起一朵。
郝书眉气得咬牙切齿,然而她此时若再诬蔑永王,已不可能,只会让她死得更惨。
不过,赵弼嘛,她是不会放过的。
但,太后岂能让她在这个时候坏事?在众人还沉浸在太后颠倒黑白的震撼中时,积云与红霞二人来到郝书眉身边,一股幽香扑鼻,她当即晕倒过去。
“哎呀,太后,贵妃晕倒了。”积云装作惊讶的道。
太后显得心情极好,淡淡的道:“贵妃身怀有孕,劳累不得,送她去慈宁宫,将哀家的紫金软床赐给她。”
听着是极大的荣耀,然而却是被变相软禁,赵弼慌了,可他能怎样?懿德放弃他了,景王也放弃他了,如今太后垂帘听政,就算他昨天还监国,今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也无法撼动太后的地位。
回头扫一眼懿德的人和景王的人,他暗自咬牙,等着,你们这群叛徒!
赵淑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得如此无风无浪,同时也感叹,同样一件事,发生在男人身上,就被宽容,被理解,而发生在女人身上,就会被千夫所指。
还真是不公平。
不过,她得利了,就足够了。
当即,太后便赐婚,只等孙云孝期一过就完婚。
一场本该惊心动魄的朝会,风轻云淡的便散了。
赵淑与霍白川准备出宫,然而刚走过一处树荫下,卫廷司便出现了,他直径走到赵淑面前,牵了她的手,对霍白川道:“离别人的夫人远些。”
霍白川没好气的抖了抖手指,“还没成亲呢,是谁的夫人还一定。”
“我肯定一定,一定不是你的。”卫廷司说罢,揽住赵淑的腰,飞身踏着琉璃瓦出了皇宫。
霍白川站在树荫之下,然后默默的道:“回头我让皇上在瓦上泼油,看你还如何飞。”
说着话,心里却想到赵仪,这傻小子又要难过了。
不得不说,霍白川是仗义的,他寻了就近的路,出宫去了七皇子府,赵仪已得到消息,太后赐婚了,对象是他皇叔。
吩咐小福子准备几坛酒,一个人坐在后花园里默默的借酒浇愁,小福子看着心疼,但又不知该如何宽慰,恰见霍白川过来,立刻喜上眉梢。
“霍大人,您快劝劝殿下。”
霍白川摆摆手,让他下去,连小胖都不留,循着小径来到赵仪身边,伸手打开一坛子陈酿开始喝起来。
赵仪抬眸看他,“大人为何也要喝?”记忆中霍白川不喜饮酒。
霍白川往柱子上一靠,提着坛子敬赵仪,“和你一样,来,咱们不醉不归。”
赵仪轻笑,满是自嘲和落寞,“大人还有机会,我没有了,从始至终都没有机会。”
“你不娶她是对的,你驾驭不了她。”霍白川边喝边道。
“那大人呢。”赵仪问。
两个伤心的人,在一处,总是有话题的,总是惺惺相惜,以及同病相怜。
霍白川吞了一口酒,有些辣,他差点咳起来,不过还是忍住了,“我,我不想去驾驭她。”
赵仪不懂,但没问,可霍白川要说,“我不会围着她转,她也不会围着我转,你懂吗?两个人的关系,不是一时冲动就行。”
“大人为何连一时冲动都不让自己有?”赵仪已有些微醺,此话说完,他接着道:“冲动是不对的,是男人就要负责。”
所以,付不起责,何必要去招惹?
霍白川没有接话,他只是一下一下的喝闷酒,喝着喝着,便见赵仪已经趴在石桌上了,他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回走,小胖突然出现,手里提着把椅子。
他坐在椅子上,不多会,便消失在七皇子府。
园子,瞬间便安静了,秋彤拿了件披风过来,轻轻的盖在赵仪身上,她不想打扰他的,但怕他受凉。
她知道男人都不喜别人看到他狼狈的一面,所以将披风盖在赵仪身上后,便准备离开。
然而,手却被赵仪拉住了,他迷迷糊糊中说:“对不起,陪我一会。”
此时,赵仪脑子无比清醒,只是神经受到酒精麻痹,动弹不得,正因为动弹不得,他怕追不上秋彤,怕她难过,怕她想不开。
终究,她才是他的妻,他是要负责的。
秋彤站在他身边,任由他拉着,眼泪一颗颗的落,滴在赵仪的手上,他的心痛了一下,然后说:“以后不会了。”
“殿下,其实您不用跟妾身解释,妾身都明白。”秋彤柔声道。
‘妾身可以等,等你忘记,等你看到妾身,妾身会永远站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默默的放在心里,并一辈子不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