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就是实话,信不信随你。”梁霄却还是淡定如初,问一句答一句。
陆凌枫被噎了一下,颇有怨念地说道:“实话?你对我从不肯知无不言,这就叫兄弟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你真是太不够义气了!”
对陆凌枫的“控诉”,梁霄有了点反应,冷冷地看了陆凌枫一眼。
陆凌枫不傻,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着急了。
梁霄却道:“你倒是不瞒着自己的野心。”
“我……”陆凌枫想解释,又被梁霄不紧不慢地打断了。
“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不过……”梁霄收回视线,拍拍手上的泥土,“义气这两个字,还是不要轻易说出口的好。”
被梁霄的话出其不意地噎了一下,陆凌枫半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完这番话,梁霄也不给陆凌枫反驳的机会,绕过他就朝徐若瑾走去了。
整个过程,梁霄也都没再看陆凌枫一眼。
陆凌枫一个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低着头,没再厚脸皮地抓着梁霄不放。
刚才梁霄说的几句话还在陆凌枫的脑子挥之不去。
如果说梁霄的话有一半是在糊弄陆凌枫,那最后一句就绝对是意有所指了。
陆凌枫要是连这都听不出来,也不用再考虑什么野心不野心的了。
“义气……”
陆凌枫喃喃地在嘴里念叨着这两个字。
身处如此美景之中,陆凌枫却没有心思欣赏,他嘴角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周身也弥漫着一股冷意。
站在湖边的陆凌枫仿佛与周围热闹的场景有些格格不入,不过大家都在各玩各的,也没有人注意陆凌枫。
梁霄走到徐若瑾身后,一言不发地看了一会,自然地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徐若瑾身上。
徐若瑾有所察觉,回头一看果然是梁霄,眉眼都笑的弯了起来。
和徐若瑾这边兴高采烈的气氛完全相反,严府此时仍陷在一片死寂之中。
偶尔从严府门前经过的百姓都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了。
先不说青天白日的,严府却将大门紧闭,而且院内好似没有人气似的,光是站在门口就觉得脚底生寒。
百姓们都是随口议论两句,比划两下就赶紧离开了。
熙云公主的马车因为停在严府角门处,所以一时片刻还没有被人发觉。
严府内。
严弘文总算是暂时稳住了严夫人的情绪。
母子两人在这之前从来没有像刚才那么剑拔弩张过,严弘文更是从没想过有一日会如此义正言辞地和母亲说话。
但要是不这么做的话,严弘文也不可能让严夫人松口,将严景松的丧事交给他来办。
既然如此,在严景松下葬之前,严弘文一定要先找仵作来查个清楚。
“母亲,我一定会尽快把父亲的后事料理好。但就算如此,我也不准备一切从简。”
严弘文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语气却十分坚定。
严夫人诧异地看着儿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父亲是严府的老爷,更是前任的吏部员外郎,乃是官身,绝对不能不声不响地下葬,否则父亲死不瞑目!”严弘文声色俱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