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转身离去,刚刚踏出主屋门槛儿,便听到屋内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随后是撕心裂肺的痛哭!
那哭声慑人肺腑,痛彻心扉,徐若瑾也忍不住眼圈发红的湿润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快速的离去,因为她不仅手臂上的伤痛,她的心更痛。
“梁霄,不管你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只求你活着,真的只求你活着,我永远都等你……”
风和日丽,尽管空气寒冷,但天空的颜色似乎是这些日子以来最美的,湛蓝的没有一丝瑕疵。
只是梁府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早上有一位管事只是提了一句“四爷怎么突然走了”,就被忠叔拽过去斥骂一通。
可此管事闲散惯了,只反驳了一句,就被忠叔下令赏了二十个板子。
疼痛能够使人迅速的清醒,板子将屁股打的皮开肉绽,其余管事才缓回神来。
看来府上的确是出事了。
而且,忠叔的狠劲儿又回来了!
闭嘴的闭嘴,干活儿的干活儿,甚至连私下的交流都少了,只吃饱喝足干瞪眼,直至夜幕降临,回去睡觉。
徐若瑾也不知这浑浑噩噩的一日是如何煎熬度过的,只庆幸如今天冷,衣裳偏厚,撕扯间偶尔会划到自己的手臂,否则自己的手臂还不得被梁夫人抓下去几块肉?
涂了点儿伤药,徐若瑾便开始细细盘算接下来会出现多少种场景,而婆婆那里会不会出现什么异常状况?
事情越想越远,她也不知何时歪在榻上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翌日的清早,她更是脖子酸疼。
春草在一旁心疼的帮着揉捏,“奴婢本来想叫醒您,可您怎么喊都喊不醒,碰您一下就被打回来,索性只能由着您那么睡一宿,早知道这样难受,挨打两下,给您垫个枕头了。”
徐若瑾被捏的龇牙咧嘴,“疼就疼吧,如今的日子,疼点儿更清醒。”
“那也不能这么遭罪啊。”春草感慨着,红杏已经将早饭端了进来,“您用过后还去福雅苑吗?”
“去。”徐若瑾回答的格外笃定,“必须去。”
红杏嘟着嘴道:“那奴婢给您找件袖子长一点儿的袍子披上,免得您再挨挠挨掐的。”
看她那副模样,徐若瑾反倒是笑了起来,“不至于,有什么能比死更可怕的?挺一挺就过去了。”
真的挺一挺就过去了吗?她说完这句,自己都有几分心虚。
用过早饭,徐若瑾便走去“福雅苑”。
这一路上她都在思忖婆婆会是什么样子。
昨儿她那股子疯癫劲儿也不轻,却不知还有没有更疯狂的时候了……
徐若瑾心思忐忑,迈步进了正屋大门,未等抬头,倒是先听到了匙碗碰撞的清脆声。
讶异的抬头看去,正见到梁夫人坐在桌前用饭。
姿势规规矩矩,容颜虽无笑容,却恢复了以往的端庄贵傲。
见到徐若瑾发愣,梁夫人看她道:“愣着干什么?不会请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