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的娘家姓陈,而韩氏的母亲是忠勇侯夫人的表妹,也是岑国公夫人的外甥女。”
方妈妈说完,徐若瑾掰了手指头算半晌,一脑袋扎了床上,“这亲戚关系实在太复杂了,我不算了,饶了我吧,妈妈您继续说!”
方妈妈忍不住笑,继续道:“京都各府都是这个模样,两户人家怎么说都能沾上点儿关系,所以情分二字,在那里也淡泊得很。”
“家家都能连得上亲,又怎能情分不淡泊?”徐若瑾并不喜那样的生活,枯燥乏味,毫无人情味儿,如行尸走肉一样。
方妈妈没有感慨,而是继续说起韩氏这个人,“韩氏父亲当初也是一代文豪大儒,翰林院大学士,只可惜过世很早,所以韩家就一直依靠着亲戚的帮衬过活。”
“当初她能嫁给梁家五老太爷府上的二老爷,还是求的咱们夫人中间做媒,才有了那一段姻缘。”
“那母亲是媒人啊,岂不是关系应该更好才对?”
徐若瑾道出心中疑问,方妈妈看她道:“难道你还不知咱们夫人的脾气?别人求到头上,她纵使心底不愿,为了面子也会应承下来,而陈氏自幼就靠亲戚帮衬,阿谀奉承信手拈来,无论什么人,都能让她从身上榨出一碗油来,所以这么多年,咱们夫人被求怕了!”
徐若瑾呆若木鸡,嘴角抽搐,“能把母亲都求怕的人,还真是不好对付,但咱们家如今已经是这等境况,是罪臣之家,还有什么求的?”
“有啊。”
方妈妈笑着看她,“四奶奶如今的灵阁可是连宫中都挂了名号的,那可是响当当的招牌!”
徐若瑾当即一个激灵,“她会想开分铺?”
方妈妈摇头,“那您可是小瞧她了。”
“总不可能把灵阁要走吧?”
“要不走灵阁,但要走点儿干股是有可能的。”
徐若瑾瞠目结舌,说不出话,只觉得牙齿发抖,更觉得婆婆把自己留下,实在是太坑了!
“这件事看来还得交给咱们家那位能冰死人的爷了,我真应该去向母亲求个请,我也跟随去凌空寺烧香可好?留下四爷对付她岂不是正好?”
徐若瑾的念头刚起,就听方妈妈立即泼了一盆冷水,“四奶奶哪里能走得?您还要盯着为熙云公主大婚所预备的酒呢!”
“这日子,真真是没法过了啊!”
不管怎么哀叹,日子自当是肯定得过的,徐若瑾嘴上虽这般感慨,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遇上这等人,那就只能当一回铁公鸡,一毛不拔了!
若不然,自己躲了“灵阁”去专心酿酒?
这或许也是个好办法……
晚间梁霄偷偷摸摸跑回来时,徐若瑾提到让他去应对那位二婶娘!
梁霄目光一滞,安抚的哄她入睡,“这几天我都要去忙边境的战事,若没有什么大事就不要找我回来了,就那么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难对付的?相信自己,你行的!”
翌日一早,梁霄不辞而别。
徐若瑾睁开眼才觉得他昨晚这句话很不对味儿!
洗了一把脸之后,她才想明白过来,崩溃跳脚道:“合着他也是找借口跑了啊,臭男人,有本事你永远都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