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拿了织绣的物件坐去门口,顺哥儿才向徐若瑾开了口,“杨正今儿跟马彪一起出去吃花酒,刚进了家门,只是看他那副模样,好似遇上了什么事,连忠叔喊他两声,他都没能听见。”
“居然会跟马彪一起出去?”徐若瑾对此也甚是惊讶。
她心里,对杨正向来没有什么恶感,那日虽然告诉了婆婆梁霄的去处,那终归也是家人,而不是外人。
可如今,他居然跟马彪一起出去,若是也吐露了梁霄的行踪,那这件事便彻底的变质了!
“忠叔什么意思?”徐若瑾思忖下,便仔细的问起。
顺哥儿立即道,“忠叔觉得杨正在梁家年头很久,倒不至于做出卖了梁家的事,但终归只是长随,只怕有心人盯着,所以忠叔的意思是盯紧马彪。”
“忠叔对杨正的评判与我一致,只是现在再盯着马彪已经无用了。”
徐若瑾摇了摇头,“若是杨正真的说了什么,那这会儿马彪也早已告诉了张纮春,张纮春是钦差主事,难道还能要了他的命不成?所以再盯着马彪也已经没有用了。”
顺哥儿立即道:“奴才也是这般与忠叔回的,所以忠叔让奴才来问问您的意思。”
“主要是不知张纮春知道后,会不会借此猜到其他的事,马彪向来都不与府上的人来往,怎么突然就找杨正喝酒?而且还是花酒。”
徐若瑾说到这里,顺哥儿却先脸红了,“肯定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盯着张纮春,看他与谁联系。”
徐若瑾立即做了决定,“后天,你一早就备好马车,咱们就再演一回戏好了。”
顺哥儿没有细问,立即点头应下,便出去办事。
徐若瑾并没有马上撂下这件事,而是在细细的琢磨。
昨儿自己与梁夫人斗嘴置气,杨正是参与者,今儿晚间马彪就找上了他。
马彪又是张纮春的长随,这事儿自当脱离不开张纮春。
张纮春打听梁府的事干什么?
徐若瑾的心底突然想到姜老太爷过寿的那日,张纮春没有打一声招呼便先行离去,也不知去了何处,可回来后,他杳无声息,一直没在众人面前露过面。
而现在打探梁家?
脑中蹦出了一个人影,徐若瑾只觉得心口冰凉!
严弘文?会不会是严弘文?
严弘文曾觊觎过要对梁辉的儿子下手,上一次失败,不代表他会就此放弃,何况,他还损失了朱方,难免心底生恨,想寻机报复!
若是严弘文从张纮春这里下了手,那还真是很危险了!
张纮春还是一只无法驱赶出去的狼,总有人在暗处对梁家内部虎视眈眈,这实在太过可怕!
徐若瑾倒吸一口凉气,她很想叫回顺哥儿,却又打消了念头!
这时候反倒不易轻举妄动,再被人瞧出异样,就彻底的毁了!
马彪此时正在向张纮春回禀着今日的事,“那醉茗楼虽是四奶奶名下的,可杨正无意透露,四爷才是那里的常客,而且背后的主子还是姜三夫人,亦或许……那里真是与众不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