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心一怔,昨儿凝香来过“福雅苑”,想必婆婆问了许多事……
“是,媳妇儿是打算开始酿酒,四爷说,过几日要去拜访姜家的老太爷,老太爷点名要的。”
梁夫人冷笑不止,“你倒是心计够多的,之前嫁来梁家,就是姜老太爷做的媒,如今我刚一开口,你又拿姜老太爷来压我?你也不掂量掂量,你到底是谁家的儿媳妇儿!”
“母亲这话,媳妇儿不能懂,事情是四爷转告的,媳妇儿也不过是照着办,哪有搬出姜老太爷搪塞母亲的道理?虽然媳妇儿愚笨,但自家亲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行啊,那你往后不要再碰酒了,一丁点儿都不许碰,你可做得到?”
梁夫人的要求,让徐若瑾皱了眉。
两只手交叉的紧了下,徐若瑾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这个要求,你只说肯不肯答应。”
梁夫人的强势,让徐若瑾越发的不明白,她总觉得还有其他原因。
“母亲,这事儿并非是我不肯答应,四爷喜欢喝酒,我做的岂不是更好?何况,他已经答应了姜老太爷,我若是失言了,对梁家的名誉……”
梁夫人不等她说完,便强行打断:
“梁家的名誉,梁家的名誉,梁家的名誉早就被你给丢光了,哪还有什么名誉?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吗?好,我告诉你,我们梁家不需要你酿的酒去祭祖,娶来的媳妇儿也没有这个要求,你可懂了?嗯?”
徐若瑾的心豁然一紧。
“祭祖”这两个字让她彻彻底底的明白过来。
祭祖,祭酒,这岂不是最早张家对她的要求?
婆婆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好似一把锋锐的刀,直直的戳向自己的心窝子。
心窝子在滴着血,徐若瑾的目光一直都看向了梁夫人。
梁芳茹在一旁满脸尴尬,看了徐若瑾一眼,与梁夫人道:
“母亲,弟妹已经是咱梁家的媳妇儿,您总不能听外人挤兑两句,就把责任怪罪在弟妹的身上,张家都已经是阶下囚了,当初有那等歹心去坑害莫家人,被流放也是应该的,那是应该偿的罪。”
“我不依,我就不许她酿酒!”
梁夫人的语气格外强硬,“否则她就别认做是梁家的儿媳妇儿。”
“母亲……”
“别再劝我。”
梁芳茹满脸无奈的摇摇头,看向徐若瑾的目光也有着安抚和劝慰。
她期望徐若瑾点头答应,把事情快些的度过去。
只可惜徐若瑾虽明白她是好心好意,却低不下这个头。
她如今已经是梁家的媳妇儿,却无缘无故的扯出张家的人来恶心她,压制她,强迫她,她若真的答应下来,那成了什么?
就成了她自认良心有亏,她对不起梁家,她对不起梁霄。
任何事她都可以让,但惟独涉及到张家的事她绝不能让。
这已经不仅仅是酿酒的事,而是一个人的德行,一个人的良心,她绝不能退步。
“我不能答应。”
徐若瑾的话虽轻,却让梁夫人的脸立即被火气涌的通红。
“母亲,我是梁家的媳妇儿,这件事无论您认不认,都不可再回转,而我当初学酿药酒,是我的喜好,与祭祀祭祖毫无关系,外人愿意看梁家的笑话,可我却不会让他们继续看下去,您以张家的贼人来钳制儿媳,我觉得毫无道理,只能让外人笑的更欢。”
徐若瑾与梁夫人四目相对,说的格外坚定:
“所以,我不能答应您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