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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米撒紧锣密鼓地筹备接下来的战争时,他写信给法赫尔丁,命令对方协助自己。不过那时法赫尔丁因为收到穆斯塔因的严厉警告,变得自暴自弃。他知道,自己的职位即将不保,而他即使返回安维赫,他也不可能躲过自己在这些年树立的仇敌的迫害。因此法赫尔丁在最后担任巴克尔总督的几个月里,疯狂搜集女人,就好像她们是巴兰兹亚王冠上丢失的宝石一样特别和珍稀。除此之外,法赫尔丁还在尝试接触一种从诺提亚运过来的珍贵药草,虽然大部分人记载说,这个药草是一种滋阴补阳的东西,可我更相信历史学家戴达洛士的说法。按照戴达洛士的记载,法赫尔丁使用的药草就是很久以后在世界范围内,广泛流行的致幻毒品的原材料。至于这种材料究竟是哪一种并不好说,毕竟诺提亚诸国到处都是具有相似功效的各式植物。这些植物的效果大概与我们这里经常在祭祀场合使用的“快乐植物”类似,只是效果要强大许多,并且多是负面作用。
借着法赫尔丁收集女人的事情,我又想到近来香檀人对盛行于特朗西特斯淫乱生活的一番评论,他们说古时候,他们国家的女人比特朗西特斯女人更开放,所谓的淫荡生活只是他们尝鲜过后弃之不用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值得争取,不过秉着公正的原则,我还是要说下面这些话:在一个集权社会,掌握着整个社会财富的顶层人士早早,并且持续以一副淫荡的形象存在于历史之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后来,接替法赫尔丁总督一职的埃米尔到了,不过法赫尔丁没有见他,就率先逃亡。他往南方跑去,先进入了科里亚克半岛,然后踏上安维赫大陆。他携带了许多萨赫利人的材料,希望谒见安维赫的皇帝,但是他遭到冷遇,因为他没钱贿赂层层官吏。于是他被当地的官吏发送到一个偏僻,不利于健康的地方居住,他就在那里生活,静候祖辛的命令,并于三年后去世。
虽然米撒没有立即得到法赫尔丁的支援,但他还是集合起一支五万人的庞大军队,其中一万人是从特朗西特斯征募的,士兵绝大多数是那些没有各国公民权的流民。然后,他在二月份就移驻霍齐亚,其真实意图昭然若揭。于是安奎利塔斯议会又派遣使团到共同议事会和卢西安那里请求救援。共同议事会把刚刚召集的一万名士兵派了过去;卢西安也答应救援,可他只是缓缓往卡莫纳方向移动,沿途不断拖延时日。这时候昆克蒂乌斯带着士兵回来了,他的归来又让安奎利塔斯人燃起了希望,人民们热情期盼着昆克蒂乌斯能够拯救他们,议会也破格提拔昆克蒂乌斯为全国军事统帅。议员们现在也不计较这种做法会让昆克蒂乌斯有机会成为僭主,一方面是由于他们相信昆克蒂乌斯的为人,一方面也确实是出于形势所迫。
昆克蒂乌斯在全国下达了总动员的命令,他通过了一个新法律,那就是全国所有在服役年龄中的男子,要么作为预备役登记,随时等候征召,要么花钱免除兵役。这项法令让昆克蒂乌斯受到不少非议,因为人们觉得他是在穷兵黩武,是在把他们的国家往灭亡的道路上推。可昆克蒂乌斯知道,对安奎利塔斯人来说,即使是在这样的关头,不采取强迫手段他们也不愿意成为士兵,因此他非常强硬地推行这项法律。不过在这时候,昆克蒂乌斯一个关系较远的亲属阴谋杀掉了昆克蒂乌斯,他名叫普路托。普路托和昆克蒂乌斯原本是非常亲密的战友,这次昆克蒂乌斯掌握大权,委任将官时,普路托满心以为自己会成为昆克蒂乌斯的副手,但昆克蒂乌斯只是任命他为一个中队的队长。心生怨恨的普路托受到反对昆克蒂乌斯一行人的拉拢,就做出了暗杀的决定。这件事情的具体经过是这样的,在一天,普路托找到昆克蒂乌斯,送给他一瓶混有毒药的新鲜果汁,请他品尝。昆克蒂乌斯看到盛情难却,就小酌一杯。当天夜里,昆克蒂乌斯就出现了头晕、发烧的症状,他的朋友们怀疑普路托给他的果汁中有毒药,赶忙请来医生诊断。医生按照惯常处理中毒的手段,给昆克蒂乌斯服用了许多解毒药和泻药。第二天早晨,昆克蒂乌斯似有好转,可夜里再度发病,并且不能说话、不能移动身体。第三天,昆克蒂乌斯还活着,可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成为了活死人。
昆克蒂乌斯的遭遇让士兵们震惊和愤怒,尤其是当他们看到昆克蒂乌斯尚且存活,但已无意识的身躯时,他们变得不能自已。在得知普路托的嫌疑以后,他们马上搜寻普路托。当他们发现普路托已经离开军营后,他们也跑出军营,在附近各处搜寻普路托的踪迹。而过了几天,普路托逃回城里,他伪装进城,但被人认出。那时城中居民早已知道昆克蒂乌斯和普路托之间的事情,因此他们把普路托捆绑起来,带到尼莫西斯广场上由他们自己公开审判。人们七嘴八舌地问普路托为什么要杀死昆克蒂乌斯,普路托一口否认,说他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然而他的逃亡让他的一切言语都变得没有信服力,于是人群就在尼莫西斯广场上把他处决。在那之后,议员和保民官们才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到普路托的尸体旁,处理后事。虽然普路托被人民仓促处死是不合法的事情,可民意左右判决又不是少见的事情,只是这次他们做的更加直接一点罢了——这也算是公民享受过度自由的一种弊病。
昆克蒂乌斯被运回城市后,人民围绕在他的身体旁,他的下肢已经由于毒素的扩散,开始腐烂了,不过人们仍然能清晰看到他在呼吸,在与死亡抗争。因此人们为他的遭遇感到悲伤的公民哭得更厉害了,这是一幕确确实实的人间悲剧。之后,他的身体被放在了火葬台上,焚烧了。对于这件事,几位哲学家与医生事后站出来说,当昆克蒂乌斯还有存活下去的希望时,草率将他焚化其实是一件相当欠考虑和野蛮的举动。但不管怎么说,没人知道昆克蒂乌斯当时是不是还有意识;是不是还能感受到外界的信息;他是感受到极端的痛苦,力求一死,还是正在锲而不舍地与死神米尔寇斗争。因此关于这种事,争论是不可能有答案的。
昆克蒂乌斯死后,他辛辛苦苦召集和训练的两万名士兵变得狂躁不安,军营各处都出现逃兵,军官将校们也跟着普通士兵离开军营。在珀琉斯接替昆克蒂乌斯到任时,已经有两千人逃跑了。于是珀琉斯在全国征召预备役,可这一工作也不顺利,许多被划定为预备役的人团结起来,反抗国家的调派,甚至攻击前来召集他们的士兵和将官。因此在那年的三月份,珀琉斯不得已只带着自己的两万名军队,还有共同议事会派来的一万名士兵,在霍齐亚和托雷维耶哈交界处的奥克特兰山谷布防,这里是通往安奎利塔斯地区最便捷的途径。
很明显,昆克蒂乌斯的死让安奎利塔斯人重新陷入到混乱的状态中去,毕竟当时没人能有媲美于昆克蒂乌斯的声望、才能与地位,最关键的是,没人能像他那样受到士兵们的爱戴。普路托的这种做法无疑是愚蠢的,但我们翻阅历史,会发现安奎利塔斯不断重复着相似的事件。个人恩怨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使国家被私人利益搅动地混乱不堪,这是我们安奎利塔斯人,甚至是特朗西特斯人永远保留下来的劣行之一。是的,每次到了千钧一发之际,我们会放弃这些恶行,可我们能知道,楚士和阿加佩图斯还能容忍,还能保佑我们几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