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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书雪听到响动，双手按压着孤擎苍的肩膀，从孤擎苍的颈间缝隙望了过去。

“听说他们两个人打赌玩，现在又来戏水，我的小鱼儿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了？”

“你不知道的时候。”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知道的事情多了，比如她这是典型的把人推出来当诱饵后，又忽然反悔了。”

孤擎苍垂着眼帘，看着顾书雪脸上那得意洋洋之色，忍不住按压着她的头，又把她按压在了肩膀上，偏了偏头靠近她耳边，吐纳着独特的气息，轻笑的道，“呵！说的好像很了解的样子，那本王问你，你有后悔过吗？”

“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后悔的事情，这世上可没有所谓的后悔药，你干嘛这么问我？”说着，顾书雪就忽然反应了过来，想抬起头却被孤擎苍按压住无法动弹，那力道她都以为，她的额头会被按压出红印来。

“也就是说，变成僵尸，你也不后悔吗？”

“这有什么可后悔的？”顾书雪撇了撇嘴角，不慎在意的道。

“以血为生，你当真不后悔。”

“那……以香为生，我就不后悔了？”

“……”

做僵尸需要喝血，这做鬼就要吃香，好像比对起来，还是前者更自由一些，更何况顾书雪现在是稀有品种，是僵尸同样也有厉鬼的属性，游离在两种种族之间，理论上讲，如果有人能超度她，她还是有轮回的机会的，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罢了，具体情况还要细究。

真要送她去轮回，且不说有没有道术高深的人帮忙，再来孤擎苍也不可能放手，因此，纳兰荣轩明知道只要他去求自己的父亲，顾书雪这丫头就有机会轮回转世投胎，可是为了好兄弟他默认了。

“大王，你既然为了我的事这愧疚，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顾书雪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纸，塞给了孤擎苍一张。

孤擎苍挑了挑眉间，幽深的眼眸中荡漾着精芒，倒映的是顾书雪的脸，不禁轻笑的道，“你要干什么？”

“心怀愧疚的话，那就写下欠条吧！”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想收藏大王的欠条。”顾书雪撇了撇嘴角，漆黑分明的眼眸看着孤擎苍，满脸都在说，你有意见吗？

孤擎苍无奈的摇了摇头，纤长的指尖拂过酒杯，手上沾染着一丝鲜血，在顾书雪的那张纸上按下了手印。

“就这样？”

“你倒是和本王细说，你还想怎么样？”

顾书雪摊开着纸张，吧唧吧唧嘴，“也，也行吧，就这样了。”她还以为大王会写什么时候欠她顾书雪什么东西，那欠条拿出去多有面子，没想到就给她按压个血手印。

“这样大王你就不必愧疚了，其实我拿着欠条挺开心的。”顾书雪拍了拍孤擎苍的肩膀，疑似安慰的道。

“……”

他现在一点都不愧疚了，纳兰说的对，这丫头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同，所以不能按照平常心对待。

“看到湖边那位穿着粉衣服的女人了吗？”

“看到了，怎么了？”顾书雪偏着头，看着湖边那抹粉，语气狐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