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鬼……很少向她撒娇，忽然间变成这样，她有点不适应。

“姐，你要是赢了恶婆婆的话，我给你烧香。”

“……”

这话品着咋那么不对味呢！

去你妹的烧香，诅咒谁呢啊！

“我这还珍藏了一根香，从娘那偷来的，很好吃。”顾子淳将这句话的最后三个字咬重了音节，其实最重要的就是这三个字，他觉得可以给自家姐姐很大的鼓励。

“只给我一个人？”独食主义者的关注点。

“嗯！”顾子淳肯定的点了点头，神情中充满坚定。

顾书雪和顾子淳击掌了一下，伴随着“啪”的一声，表明交易成立了。

人类点的香，和她自己点的香，味道是截然不同的，可能人类的精神中带着信仰和其他她不知道的东西，总之，味道很棒。

生者点香，死者品尝，天经地义。

是夜。

顾府和偏院不同之处，就在于走廊处常年都点着漂亮的花灯，这里和偏院两极分化，一边光明，一边幽暗，又仿佛在故意刺激着人，顾书雪注意到了，这些花灯都换了新的。

“玩这些小手段吗？未免太不上台面了……”顾书雪纤长白皙的指尖抚摸着下巴，喃喃自语的道。

“姐姐，你今天好美。”顾子淳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道。

所谓佛要金装人要衣装，顾书雪穿了一袭白衣，外面披着单薄的绒毛纱，看起来高贵优雅，完全衬托出骨子中该有的世家女风范，大气，尊荣……脸颊上也被年氏刻意的点上了一些嫣红，将她本就苍白的皮肤，气色提亮了几分，不得不说，顾书雪这副打扮，生生的震住了一些人。

在走廊另一侧的顾落雁，扭着手里的帕子，不满的道，“姐，你看她嚣张的，真不顺眼。”

顾沉鱼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顾书雪，然后轻声的道，“今天晚上本来就是她的主场，你还是忍耐一下吧！”

“真搞不懂，不就是还她嫁妆罢了，祖母弄的这么大的排场，到底是给谁看的？”

“给很多人看。”顾沉鱼亦有所指的道。

“什么？”

顾沉鱼摇了摇头，目视着荷塘中的金鱼，撒着鱼食，不紧不慢的道，“一是给娆夫人看，让她明白自身的位置随时可能被替代，给予压迫感，二是给沧王爷的人看，顾府确实把嫁妆还给了她。”

顾落雁听到顾沉鱼这么一说，脸上带着一丝恍然大悟，又有些红眼嫉妒，不禁咬牙切齿的道，“她还真是攀上了一棵好大树，明明和我们一样都是庶女。”

“她与我们不同，她有一个曾经是主母的娘，不过你也别着急，娆夫人不会任由她们母女俩得意，说不定今天就有好戏可看了。”

闻言，顾落雁笑了。

“呵呵，姐姐说的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