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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处,您家在哪?离这儿远不,我一会送您!”
刑贵笑着从公安宾馆跑出来了,边走边说道。
思遥看看表,才七点一刻,手指着西南的方向,笑着说道:“就在哪儿,离省厅不远,从这儿出去转一个街口,看见那钟鼓楼了吗?就在那儿,公安家属院,步行十分钟就到了……我可是最怕回家了,一回家就得听家里唠叨。”
俩人说笑着,刑贵看思遥兴致不错,倒高兴陪着领导散步了。在凤城却是俩人最熟悉。吃完了饭把武铁军送上楼,刑贵看思遥勾勾指头,心领神会地就跑出来了,武铁军难得一个笑脸,相比之下,刑贵倒更愿意和思遥俩人一块说话,虽然提了处长了,倒也未见得有什么架子。这次案子,本来轮不到自己职位这么底的人,思遥一直把自己往前台推,这颇有提携的意思。
刑贵笑着道:“这地方,倒比凤城稍强点啊,空气也差不多。”
“这是这两年稍好点了,前些年钢厂、焦化厂就在市边,我上中学以后,就没穿过白衣服。谁要敢穿个白衣服,回来立马就成灰的了。”思遥笑着,评价着这座城市。
“呵呵……哎,队,您叫我有什么事啊?”
“当然有事了,我说小贵子,你今天表现可不怎么地啊,还怯场!?”思遥笑着打趣。
“嘿嘿……我紧张,您不知道队,我……我一小警察,上头这厅长、处长坐一溜,我……真紧张,以前就在电视上看到了江副厅长。”刑贵说道,确实有点紧张。
“露脸了!我看你得怎么谢我啊!”思遥道。
“您说。队。我豁出去了。我把老婆本拿出来请你吃大餐!”刑贵信誓旦旦地说。
“打住打住!就你!?我看你也是挣得没有花得多……我问你件事。你得说实话。这话你得先给我讲。否则你就得跟督察讲了!”思遥笑着威胁道。
“不至于队?凤城擅自调配警力可是你下地命令啊。不是准备让我替你背黑锅!这也没什么呀?这不武局也没说什么吗?查出这么大案子来。这是无过有功啊。我可是跟着你干地啊。要有事你不能让我顶着!”刑贵笑着不以为然。笑着打趣道。
富豪俱乐部可不是一般人进得去地。思遥在证据尚未确定地情况下。擅自把凤城刑警中自己地一部分老部下调出来。这本身就已经违纪了。不过好在斩获不小。没人注意到这个小毛病。刑贵还以为又提这茬。
“人家都是忙着替领导背黑锅。你是生怕领导背不上黑锅。哎。我说你呀。怪不得当了几年警察都坐冷板凳啊!……那你知道怎么说吗?”思遥笑着。随意地踢着脚。随意地说了句。好像还真是俩人串供。
“那当然知道了。我就说这个经营者早有嫌疑。我们跟踪他已经很久了。您这线索一来。情况紧急。来不及通知就出警了。谁知道无意中发现这个毒源……怎么样?应该能过关。咱们抓捕有时候还出现偶然呢。这算什么。我看省厅表扬咱们还来不及呢!”刑贵说道。今天地事正乐呵着呢。
“呵呵……这还差不多,对了,刑贵,你可不够意思啊,上次来省城也不来看看我。”思遥笑着,好似不经意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那时候不被隔离审查了吗!”刑贵笑道。
“是吗!你玩了几天。”思遥马上站定步子了。
刑贵却是随口应了句:“没玩,光忙乎了………”。
这话一出口见旁边已经没人了,一扭头,愣了。一下子省得,坏了,漏嘴了。
思遥的声音变了,很郑重地说道:“我问你,没玩!你在省城干什么了!?”
“啊!?”刑贵一惊,心跳瞬间加速,一看思遥脸色不善,嘴嗫喃了半天:“我……我……我玩了……”
“你一年请了这么一个长假,没回家,就为一个人来省城玩玩?和谁玩了,杨伟!?你们俩大男人有什么玩的?你们俩光棍是不是挺有共同语言的啊?”思遥双手叉在胸前,一副质问的口气。
刑贵低着头,仿佛小学生一般地实在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当警察最知道这些事牵扯出来有多大。
“刑贵呀,刑贵,你这身警服快到扒的时候了啊!现在还沾沾自喜,自我感觉良好是不是?”思遥道,口气越发不善了。
“我……我……队,我可什么也没干呀?我听说您被隔离了,我心悬着,就来省厅打听了打听,可我什么也没打听着啊。”刑贵两手一摊,准备死不认账了。
“可你打听着晋聚财地下落了是不是?我说,你连警用电子追踪设备都敢私自动用,你胆子不小………算了,这事不问你了,明天你暂时不能进行动组,等这事督察查清楚了你的问题再说。”思遥说着,转身要走。
刚走两步,刑贵着急地拦在前头,急了:“哎………队……这事没人知道啊!………这事,你怎么会知道?”
“那你说呢?”思遥停下来,似笑非笑着盯着一脸急相的刑贵。无意中知道刑贵来过省城,思遥灵机一动,估计是想证实自己的一个想法。
“我就知道,杨伟这小子把我卖了,这小子真不地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局里有人手机丢了还有人开追踪呢?我就给他提供了一个定位,什么都没干!”刑贵说了,包不住了。
“你说得好听,他有多大胆你不知道?你是明知道他要去抓人还帮他忙,晋聚财被抓这个
压根就知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也见过伍利民了?”。
“嗯!”刑贵轻轻嗯了声,低着着头缩着脑袋,承认了。
思遥哭笑不得了,这猜了猜还猜准了:“这事要让别人知道了,你觉得你这身警服还保得住吗?”
刑贵道:“保不住!”
思遥霎时心底雪亮,最后一个疑团解开了,心里却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利箭行动凤城区行动失利,思遥一直想不清楚是哪里出了纰漏,凤城刑警知道地就刑贵一个人不在场是临时召回来。现在看来,问题出在刑贵身上,虽然刑贵也不知道确切情况,但只要让杨伟得到一星半点的信息,肯定会判断出自己在凤城的动作,这才是伍利民脱逃的真正原因,杨伟不是神,他猜不到凤城的动作;但他是个鬼,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获得自己需要的信息。
“哎,因为你,利箭可拐了个大弯呀,你这回好心了一回,办了件大恶事,伍利民不管是死是活,你这责任可大得去了。”思遥摇摇头,有点无奈。
“队,我可没泄密呀?再说我也根本不知道呀!”刑贵吓了一跳,这大帽子扣上来可了不得。
“哎,还用泄密吗?你只要一通知杨伟我出来了,没事,杨伟肯定就能判断出这是个幌子;你再一急着被召回凤城,有什么事你说他能想到吗?你这是帮他吗?你这是害他。”思遥无奈地说着。
“队!”刑贵看思遥脸色变了几变,心虚地问:“您不会真把我捅出去!”
“我呢!”思遥无言地拍拍刑贵地肩膀,摇摇头说了句:“我得谢谢你啊!”
“谢谢我!?”刑贵又被吓了一跳。
“谢谢你在我出事的时候还敢站出来!这个时候能站出来的才是朋友,但真正的朋友并没有几个,你算一个!虽然你这个朋友不怎么样,净捅娄子。”思遥很诚恳地说道。
“哎,不用不用………您是我老上级了,客气啥,那您好好说呀,吓死我了。”刑贵这下放松了,袖子做了个擦汗的动作,不知道是不是真被吓出了一身汗。
“我好好说你能承认?……刑贵你别嘻皮笑脸,我提醒你啊,这是最后一次迁就你,你说你身上多少毛病,快和杨伟划等号了啊!……从明天开始,你再这一身毛病不改,再出现纰漏导致泄密,再跟杨伟掺合到一起,你不要当警察,跟着他回沁山放羊去!”思遥说道,声音不那么客气了。
“不会,绝对不会,我发誓,谁问我我也不说,打死我也不说!特别是杨伟,我以后理都不理他。”刑贵举手发誓着,发着又诧异地说了句:“队,我觉得杨伟这人不赖,帮咱们不少,这线索可还是杨伟人家提供地,你也准备对他保密?我还以为您准备真用他当线人呢?”
“你猪脑子呀?这事能用他吗?连武局都未必敢用,他从来就不黑不白,这么大案子万一牵涉进来,万一洗脱不了怎么办?王起柱是他的把兄弟,伍利民的案子还没有结,万一让他发现了真相,别咱们还没抓着人,先让他给收拾了那笑话可就大了…………你竖着耳朵听好了,这次侦察要在万分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经过上次打击,这个幕后藏着毒枭不管是谁,肯定是非常警惕,出现任何问题都不是你我担待得起地!”思遥教育工作开始了,当得是威风凛凛。
刑贵知道没事了,小鸡啄米般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还有,你别以你好心就能办出好事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真捅出来,你准备让他坐多少年?不守纪律的后果就是好心办成了坏事,懂了吗?”思遥教育道。
“我懂,我懂!”
“懂了回去睡觉!没一点长进!”
“哎!”
被揪小辫的刑贵,像只斗败的公鸡,蔫不拉几地转身往回走。一日来地奋,被打击得无影无踪。心下早把杨伟骂了无数遍。
思遥却是在不无幸灾乐祸地想着,这下把杨伟地内线掐了,再不给他消息了,下次如果鬼鬼樂樂再来刑贵这儿套消息,肯定会遭白眼,幸灾乐祸地想着地时候,手机嗡嗡的短信提示音响了,这人不经念叨,思遥一看,得,还就是杨伟地信:钥匙的事,有下落吗?
思遥手指飞速地打了几个字发出去:正在查找,暂无消息!
扣了电话等着却是再无下文了,一路得意轻盈地上了车,正准备回家看看地时候,突然想起个很诧异的问题,哟,他不是在牧场吗?牧场什么时候通手机了?
诧异之下把电话拔过去,对方关机…………
“等着回凤城再收拾你!”思遥扣了手机忿忿地想着,驾着车回家了,这忿忿地表情里,多多少少还有一份甜蜜,涩涩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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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伟离开了牧场,带着金刚和贼六离开了牧场!
关了手机的时候正好七点半,正好下了高速路,正好和先行一步回到凤城地罗光雨打了个照面,两辆车一停,罗光雨跑着上来了,直接拍门进了车后座。
上车就着急地说道:“大哥,凤城不安生,长平来的二十几人都揣着家伙满世界找你,还有几伙不明来历地,都在打听你,要不要我拉出人来,干一场!”
杨伟不理会这货胡扯:“有毛病呀?该打也轮不着你,就你那一堆混混,见了警察跑得比兔子还快,见了枪就尿裤,管个鸟用……
的人谁带的头?”
光头骡知道自己不入法眼,不敢提这茬了,嘿嘿笑着说:“叫……叫……不知道,姓冯,都叫他疯狗,赵三刀地把兄弟,听说这小子手够黑,他们扬言,你再不露面,他们就去炸煤场!”
“哈哈……炸他去炸,金村人一人一板砖干不死他,他要敢去早去了!光三河那十几条狼狗他们就惹不起………那两个被伤了鼻梁的,找着了吗?”杨伟道。
“没有!……我就奇怪了,不是赵三刀地人打虎子来着。”光头骡诧异道。
杨伟想当然地回了句:“当然不是,是另一伙!”
光头骡问计了:“大哥,那咱们怎么办?”。
“我要的家伙呢?”杨伟伸着手。光头骡一听,从腰里抽出短管弹枪,两盒子弹,杨伟一一接过来,一摸枪筒一检查,有点诧异地说了句:“哟哟,这可是国产雄鹰啊,正宗国货,仿制雷明顿870型地,弹夹式,比五连发高得可不是一个档次,这东西你都能买上?”
“行家呀,大哥!别说这霰弹的,有半自动要不?正宗军品,提前订货,半个月就能拿到手。”光头骡拽得说了句,递过两个弹夹来。
“你个傻吊,军用地、制式地都别碰啊,摸着个有案底的枪,你一辈说不清了………这些人都住哪儿摸清了吗?”杨伟不屑地骂了句,这帮混混,只要是枪就敢拿,也不管什么枪,也不管自己能用得了用不了。
“摸清了,长平的,在这儿,向阳路有家古风饭庄,长平人开的,三层现在全是他们的人,估计有十几支家伙………还有一拔东北的,不知道是谁请的,住三元里,这帮人底子不太清楚,不过我手下人有些认识,在有些小赌场里当打手、拎包、开抢的不少,没几个正经货……还有一拔,活动在广场、英雄台这一带,这是一批走私假烟假酒的,手底不弱,打过几次交道,没干过仗……还有一拔,洗浴城的黑保安……”光头骡历数了数,掰着指头乱数看样没准得多大会才能数完,凤城地黑社会底子,老骡混得比谁都清楚。
杨伟不迭地拦着:“喂喂……你停停,现在到底多少人在找我,你怎么说了一拔又一拔?赵三刀那有这么大势力?”
“不光赵三刀,凤城也有人跟你过不去,大哥您不知道!我昨个回去的时候,有人开价十万买你的下落,现在早升格到三十万了,我估计明天行情还得看涨……您现在全身相当于长得都是人民币喛!哈哈……”光头骡哈哈大笑地说着。引得贼六和金刚也是笑声不断。
“哟,我都没发现我这么值钱啊,行了,知道他们在古风饭店就成了,老骡你回去,约束你手下地人,今天晚上,谁也不许出来,谁也不许惹事。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杨伟安排道,这话有所触动,不过却是来不及细问了。
光头骡诧异了:“大哥,就你们仨?少了点,我再给你安排几个兄弟,长平那伙可是火力最强的,这帮人平时不出门,一出门就揣家伙。都黑窑出来地,逮着人往死里整!”
“打个屁呀,我准备弄只枪回去打山猪…………你回去,别让你的人出门,想帮我,抓紧时间找找那俩个被打塌鼻梁地,去。”杨伟说着,早把五发子弹塞在弹夹里了,两个弹夹塞塞满了,这明显是打人去,市里难道还有山猪不成?
光头骡有点不高兴了:“这……这,我说大哥,你是不相信兄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