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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讲到,佟思遥和杨伟两队人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二进郎山村,擒得了要犯马红兵,要说这马红兵也是倒霉,当年疯狂的时候几个人联袂抢劫一家储蓄所,杀人抢钱后四个同伙相继落网,独独他一个人从警察的的包围圈中成功地脱逃,一直隐姓埋名在郎山呆了三年之久,说起这些陈年旧事来,这人也算得上一号人物,要不也不会被公安部在去年的追逃中划为b级通缉要犯。不过还这次碰上比他还黑的个流氓杨伟,活该走背字,阴沟里最后翻了船,这个寂寂无名的小村,成了他的落网之地。
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不藏奸、地不纳垢,像这种穷凶极恶、拿人命开玩笑的歹徒,不但是警察要除之而后快,就杨伟这伙混混地痞都觉得抓这人,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一路上,那刑警们看被捆在被子里的要犯,跟着死猪般地一样扔在三轮车斗子里,和郎志江五花大绑地并排扔一场,一阵好笑之后心里对这临时指挥也是佩服不已。大案组名为大案组,经常接触的就是恶性案件,要说起来,公安是个危险的职业,而大案刑警就处在最危险的的一线,每年都有牺牲在一线的兄弟,所以大家一遇到了这些凶案都格外小心,抓人的时候一般是各有分工,勒脖子的、抓手的,压腰的,经常是四五个人摁住一个人。就这还经常出事,有些重罪犯人一急红了眼。你稍不小心就把武器掏出来给你一家伙,好多警察兄弟就倒在疏忽大意上。不过今天不一样,看这临时指挥这流氓办法,比刑警抓人这办法还好用,特别是那捆人地招数,一看就是高手,郎志江双手和双脚被捆在一起,一根并不太粗的麻绳看样是现找地。再细看,除了腕子连中指、拇指也被绕上两圈,这方法落在老手眼里有个叫法是:勒死牛。比武警那种刹死猪的捆法还高一个层次,那名字意思是,这捆法时间长了就血脉不通,连牛都会被勒死。
佟思遥看不过眼,这杨伟手下这群不知道什么来路。下手是一个比一个黑。摇摇头示意刑警解了绳子,换了幅手铐,至于捆在被子里的马红兵就没办法换了,这货连上身的衣服都没给穿就被捆了。佟思遥一路想起杨伟这平时的流氓作风来,这活脱脱就一兵痞加坏胚子,而如今却要仰仗这流氓抓要犯,这真是风水轮流转啊,都说警匪历来一家,今天还真实现了。不禁又是苦笑着摇摇头。
两辆三轮第二次出村。并没有引起村里人的注意,先前杨伟又是放火又是在路上折腾,估计大多数村民都睡了,而且就不睡的也把门关得紧紧的不准备出门了,毕竟。杨伟第一次给大家地印象太深刻了。碰上这恶人,只要是老百姓。谁愿意找这不自在去。
佟思遥领着一干大案组成员,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了车队。
大案组出村的时候,同时有几拔人都动起来了。
第一个是刚到凤城的江叶落,在市公安局门口就碰到了来接应的市政府保卫处处长,开着张市长的车,看样是专门为江叶落准备的,几个警察虽不认识人,但认识这五个零打头的车号,倒也不敢为难,再一亮身份,更不敢拦了,加之江叶落又是认识,这就让人坐上了专车。江叶落一进车里这就喜上眉梢了,一台已经准备好地sony摄录一体机摆在后座上,那保卫处长解释说是市委宣传部专用地,看样,张市长还真是动了心思,大半夜把人叫起来专门取了东西借给江叶落用。
“开车,大郎山村,越快越好!”江叶落一坐定,顾不得脸上身上还一身煤黑,马上指定的目的地。这处长知道这姑娘的来头,二话不说,一调车头,一路鸣着警报冲向郎山村的方向!平时这警报就是乱放,今天可算是给领导办了回正事了。
第二拔人马却是吴政委带着的九十余名武警战士,四辆武警军牌的车和先前武铁军带的车队在太行关口汇合了。
“武局呀,来晚了呀,抱歉抱歉!”吴政委一下车就迎了上来。后面三辆军车里荷枪实弹的一下车就在带队地口令下排成了一个方队,一个个头戴钢盔、手持95式自动步枪,个个胸前鼓出一大块,看样是配了防弹插板,一干刑警的眼光迅速被武警的装备吸引住了,相比手里只有一只小手枪,那装备看着都让人眼馋,而混混们更如此,顶多弄过西瓜刀、五连发,真看武警手里那真家伙,光意淫一下就有一种巨爽的感觉!几个混混跟看美女似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来得正好,我们可算把你盼来了!”武铁军看着全副武装地武警,这下高兴得,心里石头落了地。
“武局,我还有个事得先跟你说啊!来来!”那吴文渊政委拉着武铁军朝着车旁无人地地方走去,走得武铁军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了这是?”武铁军奇怪地问了句。
“今天我可提前跟你说啊,战士们手里可没实弹啊,都是教练弹!”
“教练弹?”武铁军吓了一跳,那教练弹就是空包弹的意思,光会响根本就没有弹头。这下就虎着脸说道:“老吴,你逗我玩呢是不是?”
“咂,武局,你听我说嘛,咱们这凤城除了看守所配地实弹,平时实弹射击用实弹,都得从军分区申请然后专车送来。你这今天突发事件,我们这管理又是枪弹分离。我一下给你上那找实弹去?”吴政委说得还有理了。
“老吴啊,你这不害我吗?没实弹,一会怎么上场。”武铁军被这意外地消息弄了个措手不及。
“老弟呀,你外来户不了解,咱凤城自打小王爷被毙后,十年了都没出过什么大事了,一般我们武警中队一出面,一亮阵势。顶多朝天一开枪,直接拿人,这帮小流氓还不在咱们眼里,你放心,没事!”吴政委一脸笃定的说到。其实这些年,凤城这个山区城市稳定地很,武警顶多也就处理过几起上访事件。别说枪。有时候连盾都不拿,光一队人马开过来就威摄力就不小。
“咂,你这越说我心里越没底了,敢情你们武警一直是拿只空枪吓唬人呢是不是?”武铁军又气又好笑。
“这话怎么说的,犯罪份子毕竟是少数嘛,我们毕竟也是人民子弟兵。总得从大局出发。怎么着,几个小毛贼,我们武警平时白训练了你以为,我们空手都给你抓一群来。”吴政委也是振振有词。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武铁军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可告诉你啊,今天在郎山村已经缴获了十几只霰弹枪,有几支是工厂做工的五连发。团伙性质的,其中还有一人持有七七n2改进式手枪,一会我看你拿个空枪怎么跟人家斗!”。
“不会!?”吴政委吓了一跳。要说村里偶而有几支自制土枪他相信。要说成规模十几支成团伙,这还真是头一回。这就大惊失色。问了句:“老弟,你别吓唬我啊!”
“吓唬你?缴获的还都扔在那儿呢,你自己去看!”武铁军指指自己的配车,吴政委上前一拉车门,后座上赫然是几支五连发、土统和几把军刀,这才真的相信事态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了。
“哟哟,这次坏事了,这人丢大发了!”吴政委后悔不迭地说道。每次配合警察行动,基本就没动过枪,这时间长了都成惯性思维了,一两次不装实弹也正常,这正常着正常着,一下又出意外,看这武装,还真把吴政委吓了一跳,总不成真让战士们拿着空包弹去跟人家五连发干,万一吓唬不住,一开枪,那吃亏得可以武警自己了。
“要不,把这霰弹武器给你发发,总比你们手里那捅火棍强。”武铁军没好气地损了吴政委一句。
“咂咂,老弟,这不恶心我不是。…………嗨,你别走呀,咋办这事,我马上联系要不?”吴政委追着武铁军地脚步问。
“怎么,这还用我教你?”武铁军头也不回地撂了句。这边吴政委吓了一跳,赶紧打电话到军分区求援。内容只有一个:情况危急,速向太行关配发95式自动步枪弹药。
得,武铁军这气得,又得两个多小时。看着吴文渊那腆着肚子打电话那样,要是自已下属的话,武铁军简直想踢他两脚。
距郎山村十五公里,王莽岭后山,一座破庙里。这地方有一个老辈人都知道的名字:老爷凹。传说西汉时期,就是在此地发现了龙脉神石,天书四字“王莽登基”,后被光武帝刘秀刘秀破了龙脉,王莽岭由此得名。老爷凹就处在岭的正中央,这里地如其名,是一个真正的山凹。
破庙里的东偏房里,桌子上点着一盏电石灯,这是切割金属用的乙炔气,一小块电石加水后,火焰可以支持几个小时,矿上家家户户用这东西。明晃晃地电石灯下,站着一个身形壮硕地男人,那眉目间和郎志江的样子有几分相似,不过这人留着光头,右脸一道刀疤,和温和的郎志江相比显得有点相恶了点,这伤是前些年和人打架时留下的,严格地说,郎家兄弟俩正好代表了黑白两道,郎志江有支书的身份,官面上的事凭钱可以买得通,而道上的事就得郎志勇出面了,几年打拼下来,兄弟俩取长补短,配合得天衣无缝,凤城与邻省交界地区煤场。基本都和郎志勇有了生意往来,兄弟把这黑窑地市场蛋糕也滚得越来越大。
强行容留外来务工人员的事说起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其实在凤城他们不是头一个这样干地,不过他们却是干得最大的。这小黑窑近两年是越来越难开,安全事故不断,当地的村民要说进矿上装车运货还凑和,要下井是死活不下,偏偏这井下干活才是最重要的,这无奈之下,这兄弟俩便谋了个损办法。在邻省几个劳务市场上骗人,一到凤城境内就把人打晕直接送进山里干活,这太行关一片山大沟深林子密,等闲来个外地人别说跑,没有当地人领着,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这办法足足干了一年多。矿工们被刀枪棍捧逼着下窑出煤。真遇到塌方瓦斯气连命都丢在矿下,有的矿工被折磨地不像样了,便被拉着扔出百公里以处地省外,就地一扔,死活不管,就活着都没事,那矿工连自己当时在那也说不清楚,这一年多都没出过事,胆子就越来越大了。渐渐地也喜欢上这种廉价的劳力方式了,从几个人地黑工队伍一直发展到现在已经足足三十九个人了,连三班倒开工都不含糊。
“小三,怎么回事,你头上怎么了!”郎志勇看着刚赶到老爷凹报信的候三脑袋上包了个绷带。这就奇怪地问道。
“勇哥。别提了,今天见鬼了。村里起火、停电、电话手机没信号,我们矿洞里围的那几个炸矿的全跑了,我们当时去找人的时候,被人下了黑手,现在还头疼呢!大哥怕有什么意外,派我来看看。”那叫候三的咧着嘴一幅苦相。
“这鬼地方能有什么意外,没多少人知道,知道他们也不敢说。………哎,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说说。”郎志勇说道。
“我也说不清,我们被救后,好像听说是凤城个什么恶棍杨伟来着,杀了吴狗子几条狼狗,把村里人吓回来了,还准备讹大哥一百万!”候三大致说了说。杨伟阳萎谐音,这个杨伟的名字实在太好记了。
“杨伟?噢,听过这个人,不就一混混吗?怎么跑咱们这地界来了?”郎志勇奇怪地问。
“好像说工作组那受伤地女地是他相好,这来报复了,带了一百多号人,个个持着家伙,差点打起来。大哥答应他们的条件,先把人哄走了。”候三说道。
“妈的,一群小流氓,他当这里也是小卖部是不是,诈到老子头上来了。”郎志勇一听是又气又可笑,可笑这小流氓简直自不量力。要说黑猪朱前锦或者赌棍高玉胜来了,他还得掂量掂量,但杨伟的名气仅限于几次流氓群殴,在真正的黑道看来,这就是不入流的小地痞行为。
什么是黑社会,当真正的黑金和黑势力结合的时候,才称得上黑社会!杨伟,还算不得一个真正黑势力的代表。
“勇哥,这事咋弄,工作组那群人被他都救走了,大哥跟他约好三天后取钱。”
“切!”郎志勇不屑地说道:“只要他们找不到这群黑子,什么都不怕,炸了咱们再开口了,不就几箱炸药地事吗!那什么杨伟,他只要敢来,让兄弟操着家伙,断他一条腿!”。昨天是因为一个关着的黑子跑了这才担心,怕工作组发现或者摄像机里有了记录。现在人也抓回来了,摄像机也砸了,工作组走了也无所谓了,老矿口你炸,反正已经不要,新口你炸你就炸,炸了我再过一个月还能开个新口,只要有人,还怕办不成。郎志勇这时对工作组已经不在乎了。
“噢,成!”候三一听要报复,二话不说应了下来。这转念一想又不对,这就接了句:“勇哥,今天兄弟们可栽到家,连家伙都被人家拿,我估摸着,十有**也是杨伟那孙子干得。”
“你们***吃猪食长大的是不是,那东西能丢吗?亏是让这小流氓拿了,要让警察没收了,你们还有命不?蠢材!”郎志勇一听家伙什丢就来气,那五连发不但难买,而且一支几千块,贵得要死,制式武器就更不用说了,黑市上买一把得提心吊胆好长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