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得令后当即一马当先冲出,站在中军阵前双手一紧缰绳战马吃痛一声嘶鸣中人立而起,伴随着战马长长的嘶鸣,传令兵单臂持着赤红的红旗向着东朗关重重一挥,放声大吼:“全军听命,攻城!”
一面面大盾护在战阵的前方,密密麻麻的枪林后,不是弓弩兵、刀牌手、刀斧手,而是一辆辆攻城器具,使得中军四个千人方阵显得雄壮无比,威慑力十足。
霹雳车还在向东朗关抛射着石头,这种打压直到亲兵营的兵锋靠近了关城三十步左右时才停下。弓弩手靠着盾牌后站立,密集的箭雨开始向着城头射落,守军在石弹停歇后依旧被牢牢地压制着动弹不得,缓缓推进的宋军攻城部队,每往前推进一步便会带起一阵金木器械碰撞的咯吱咯吱声,就像在预示着守军即将到来的雷霆之怒一样。
镇守东朗关的太子军中郎将在石弹停下后就已经顺着藏兵洞从新登上了城头,紧贴着女墙,从箭孔往下看去,层层叠叠的宋军正在逐步向着关城推进,慢慢的向着他们的第一目标——护城壕靠近。
“准备战斗!”中郎将心头一凛,对着身后的亲兵大声喝叫道。
亲兵哪里敢懈怠,立刻大力敲响了手中的铜锣。“铛铛铛………”清亮的声音在箭雨中远远传出,传到整个关城上下的每一寸地方。传到了城下宋军弓弩手的耳中。下一刻,城下如雨点般密集的箭支就呼啸着升上天空,哗不绝的向着亲兵站立处落下。只眨眼工夫,利箭便穿透亲兵的身躯,鲜血瞬间湿透了他的全身上下,彪壮的亲兵全身的力量就如同那流淌着的鲜血一般瞬间流尽,铜锣掉坠在脚下,插满利箭的身躯猝然倒地。
城头号角声大做。本来还有战鼓,但随着城楼的倒塌,全部的战鼓都被埋在了废墟中。
宋军前锋推进到了第一道护城壕边上,随着令旗的挥动,大军戛然而止。处于战阵最前方的重盾兵将一面面重盾用力扎立地上,撑起一道虽然断续,却绝对严实的盾阵。长枪兵的枪林依旧,他们与重盾兵的位置在此后就巩固在这了,巩固在距离关城只有二十步的地方。
鼓声一阵接一阵,方阵的中段、尾端不断的变幻着,在令旗与鼓声的控制下,士卒以‘都’为基础行动建制,在各都都伯的带领下迅速调整队形。
战阵开始变化,只在刹那之间,原本紧密无隙的方阵就猛的分裂,方阵像是昆仓张开了翅膀,中段、尾段的人开始向两翼扩展,而前方一队队士兵推着壕桥从最前列盾墙枪林间留出的缝隙,全力冲向护城壕。这中壕桥的两侧有车轮,侧面有护板,上面还铺着一层厚厚的烂泥巴用来防止关上的守军射出的火箭。后面的突击部曲的士兵携带着大量的结实木板紧随其后,准备填充壕桥,已便更大限度的加固通道幅面。
东朗关城上,中郎将从箭孔中看着城外的宋军不断的向前推进,照此速度城下的三道护城壕很快就会被填平,不由得心急如焚。在东朗关的城防设计中,护城壕与护城河可都是防御的重要措施。中郎将万万没有料到宋军一夜间不仅赶制出了霹雳车,更赶制出了如此多的壕桥这等重要的攻城武器。之前被他们变着花样的用在苍松关的器械,现在就一报还一报的用到自己头上了。
在霹雳车漫天石块的威胁之下,他根本没办法阻止宋军在城下立稳脚跟,以至于两个方队的宋军,在既霹雳车之后成为了关城新的威胁。而如此在霹雳车和箭雨的掩护之下,于护城壕边立稳脚跟的两部宋军很快就把护城河前面的三道护城壕全给推平,宋军攻城方阵也顺利逼近了护城河。这一切竟然只用一个时辰多点的时间!
东朗关两边山上都有泉流,可以说水源充足,护城河直接就是引来山上的活水,宽有三丈,深有两丈余。
只要再能把这条护城河给填上,那攻破东朗关就不是一件只停留在口头上的话了。
祝彪驻马观战,看着亲卫营攻城部队动作快捷的推进至护城河畔十分满意。“命令两部停止进攻,就地休整。后续部队装备沙石,抢填护城河。其余六部步弓手上前,继续压制城头。”
东朗关是坚固的,但只有一里来长的横面和狭窄的城面限制了它一次性的承载军力。最多只能安排上一千弓弩手,就是填塞的满满的了。而祝彪上万人的亲兵营,不算劲弩兵但是步弓手,至少有有两千人。
下两部,上六部,那少说也有一千五百人的弓兵。
“是,大帅!”几名周边的传令兵立刻打马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