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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离终究没有告诉周文，他心里所想的那个猜测。阳明松的那番话或许只是一个态度，对于画离来说，那个可能性更只是一个没有根据的想法。熟悉画离的人都知道，只要是画离不愿意说出来的，一定是还没有被确认的。

至少现在如此。

画离虽然不说，周文也隐隐知道，这或许是水月仙境的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罢了。对于不同势力之间的平衡策略，周文向来是没有兴趣的。他脑中也在回忆方才的那一战，对他来说，这也是检验自己修为的良机。虽然踏足通玄，成了所谓的道术高手，但是这通玄的秘密和潜力，还有很多需要他继续发觉。

马车之中的其他人亦是如此。

和阳明松的这一战，其实远算不上激烈，只是两人某种程度的相互切磋。但是潘氏兄弟和白浣衣却是获益良多，他们就处于战斗最核心的地方，感受的最深，收到的冲击也最激烈。看着他们三个各有所悟的神态，周文知道他们一定会心满意足。

能够在通玄高手的附近观战，本来就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机会。这也是为什么，他们的交手也吸引了无数道目光的缘故。他们不像潘氏兄弟那样，有得天独厚的机遇，但是也不会放弃对这种层面战斗的观摩。当然，大部分人也害怕惹恼了两大高手，因此都是躲在暗处，通过各自的道术远远看着，以期待有所斩获。

不过这也给周文带来了一个好处，自从他施展了雷霆手段击退了阳明松之后，这一路上的行程，却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原本预计中，会不断出现的挑战者，都没有再出现过。周文一时间有些无聊，继续行了半日之后，他不再闷头修习。

“这下你们满意了吧！”，周文找了一个话题，对潘氏兄弟笑着说道。

潘黑原本还在研究那截断了的树枝，听到周文的话却是放下手中的宝贝，叹了一口气，良久才说道：“说实话，在公子你和阳明松交手之前，我还想着要和你比试一番。我总觉得我不会差上多少。”

“我也是！”，白熊猫也附和道。

“现在就不想吗？”，周文动了动眉毛。这两头熊猫的癖习，他是一直知道的。和人比试切磋，向来是他们最大的爱好。他还以为这兄弟俩还会缠着自己，故而有此一问。

两兄弟一起摇头，颇有些意兴阑珊。

周文很惊讶，他不认为潘氏兄弟是容易泄气的人。

“你的大势已经有了积累，他们已经没有和你争斗的信心了”，画离忽然出声解释道。这一行人中，他的修为最浅，但是他的感受却最明白。

周文楞了一楞，旋即他心有所悟。踏足通玄之后，他忽地对很多事情都有了另一种理解。画离所说的大势，或许便是他身上那种自信心。很多人比较玄乎的将其称之为气势，亦或者气场之流，不一而足。

算得上阳明松，周文已经击败了两个通玄的高手了，这不禁让他也有些小小的得意。

每一次战斗的胜利，都会给他的心态加上一个无形的保护。这个保护让他自信、坚韧，相信自己的实力，久而久之，就会对自己的修为产生一种信仰。这也体现在了他的言行举止之上，无形之中便会影响自己，影响对手，这便是气势之说。

一个天下无敌的高手，和一个刚入门的炼师，绝对会有气势之上的差距的，就像是君临天下的帝王和普通百姓一样，言行举止完全不同，用眼睛都能看得出来。在道术的世界，甚至这种气势也成了实力的一种，可以伤敌于无形之中。若是气势大成，随随便便的一站，也会让敌人胆寒，生出一种无法对抗的念头来。

自从那一次，因为绝对的实力差距而败在少主手中之后，周文已经从来就没有失败过了。他的对手不可谓不强大，有大罗天派，有夷族，还有通玄的绝顶高手。但是他们都成为周文成长的砥砺和垫脚石。周文也相信，他终有一天，能够从少主手中，将失去的东西都拿回来。

尽管那些东西，已经不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