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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节 信念

海军本部，或者说曾经辉煌的海军本部，此刻已经摇摇欲坠，在经历了白胡子和黑胡子分别发动的地震之后，这里已经离那些纯粹意义上的废墟只差了一步。

同样地，在深海海之主的腹中，雷诺一个人支撑的虚无群集也已经濒临了崩塌的边缘，而原本黑色的虚无群集上方则是已经泛起了一种妖艳异常的紫红色螺旋状气体，正在缓缓地被吸进雷诺的身体内。

并拢着双手继续吸收着那些时不时翻滚出扭曲的模糊人脸状影子的气体，雷诺面无表情的神态显然已经让周围的海洋系能力者们有些骚动，看了一眼逐渐崩塌的海军本部，艾喀不无感叹地点了点头：“这样子的话吾主的第一步计划就算完成了吧，摧毁世界上支撑和平的力量...”

不屑地瞥了一下嘴角，似乎是嘲笑艾喀的无知，雷诺望着虚无群集中那些代表人个体的蝼蚁一般的影子，嘴角上的那一抹不屑就愈发明显：“不...现在，才是刚刚开始的狩猎...无论是他们擅自判定的正义也好，邪恶也罢...都已经无法逃出这个即成的命运了...杀戮吧，挣扎吧...沉浸在这无限的痛苦中直至死去吧！！”

仿佛是咒语一般，雷诺的催眠能力通过虚无群集在无形中影响到了大广场上的任何一个人，每一个海军都杀红了眼一般地扑向那些撤退中的海贼，每一刀每一枪都带起了喷溅的鲜血和惨烈的哀嚎，而那些倒下的人影更是让人无法顾及，哪怕他在上一刻还是自己的伙伴，只要倒下了，那就无需再去理会。

“杀光所有的海贼！！这些邪恶不可饶恕！！”

“追讨海贼们！！直到干掉最后一个人！！”

双眼充血的海军们在大将和中将的咆哮下愈加疯狂，每一个人的士气都没有下降，尽管白胡子海贼团已经完全被击溃，火拳艾斯已经被处死，白胡子这个恶名昭著的大海贼也在前一刻死去。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只有那些前方逃跑的目标，这场战役已经完全被升级成为了一场纯乎的战争。

人性和本能的战争。

战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战争中人类会丧失掉珍贵的品格，进而完全堕落成刽子手。这就是战争的可怕之处，将原本也许善良的人那弥足珍贵的外衣血淋淋地扯落，露出下面嗜杀好战的生物本能。

进而将战争再度升华成屠杀。

“为什么...战争为什么还不结束？”海军本部旁边一座已经摇摇欲坠的建筑顶上，一个身影有些茫然地看着那些仍旧在厮杀的身影：“老爹..老爹和我都已经...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