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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的临时倒戈使得反对派阵营中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支柱,不过此时王安石所修改后的农田水利法对他们的利益侵害已经不是很严重了,关键的“无论吏民,皆需同役……”这一条虽然王安石并没有放弃,但皇帝赵顼却御笔勾画掉了王静辉给他的信中明确的指出了这才是王安石遭到保守派反对的核心问题,农田水利法为良法,只要把王安石的这条新法略加修改就更加完美了,越是提早实施帝国便越早受益。至于中间所受到的保守派反对,完全可以先绕过去再说,这是属于免役法的范畴王安石所呈上的免役法有很大程度上受王静辉的影响,已经在大宋三路实施两年多了,如果顺利状况良好的话,明年将会推行到全国,先把正事办了才是正经事。
皇帝赵顼昨天晚上也到了慈寿宫请教了太上皇赵曙,父子两人也同样认为驸马暂时搁置矛盾的做法是正确的,便在今天福宁殿会议上,特别的把关于“无论吏民,皆需同役”的条文暂时删除。
皇帝赵顼知道自己收到信的同时,司马光和王安石也会收到信,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三封信各有侧重。老王同志根本就没有想到王静辉给他找到财源的同时,还建议皇帝赵顼给他来了这么一手,尽管心中很反感,但时间已经容不得他再拖下去了再过几天水稻收割就要开始,剩下的便是农闲时间,若是不在此不搞定这件事,那今年兴修水利的计划就泡汤了。纵使有些遗憾,但王静辉更希望能够看到农田水利法的效果,好用取得的成绩来坚定皇帝赵顼变法的信心变法派必须要尽快做出成绩给天下人看看!
福宁殿的会议虽然受到王静辉的信件很大的影响,但他却并不关心结局,因为他知道农田水利法肯定是要通过地,就算自己不给皇帝赵顼写信。结局也是一样,否则太上皇赵曙提拔王安石留给了儿子做宰相不就白打算了吗,皇帝赵顼尽管受到自己的影响很大,但作为一个皇帝,他还是有些嫩了点。王静辉能够做到对赵顼影响,他王安石也可以做到。只不过深浅程度有别罢了。王安石是皇帝赵顼用来主持变法的不二人选,把王安石惹毛了来个辞相,那皇帝赵顼是万万不干的,到头来还是加剧新旧两党的对峙,自己地这封信不过是在两派之间和稀泥罢了。
杭州大宋工商银行组建的事情自是由李管事来代替他全权负责,经过所有人地表决同意后,大家都认为应当借鉴楚州兴国银行的制度,而这些对于李管事来说则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把事情交给李管事去做,王静辉和杭州商人都会非常放心。
疏浚西湖的工程还在进行,从湖中挖出来的淤泥都直接用来筑堤,而周边五万多亩稻田已经开始收割,这片田地上的农民不会因为失去土地而流落四方。对于这些农民早有了合理的安排除了安排在由于疏浚西湖所产生的淤田之外,他们将会摇身一变进入杭州商人所开办地肥皂产业作坊中去,全部内部吸收消化了。
在疏浚西湖的工程正在进行的时候,杭州商人已经开始有意识的像被列为三等地的地区进行先期投资,甚至在一等地也通过“内部价格”
购入了几块地皮,几家客栈酒楼占了个先手在这里正在兴建。打算借“公主堤”地风光来捞上一笔。
大宋南方航线是在去年秋季开始开通的,杭州正是其中一个重要的港口,现在综合优势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但随着海外贸易的繁荣,这一地区的人口势必会形成爆炸式的增长。王静辉和李慎也碰过头,鉴于楚州地阜阳、盐州两地新建的两个港口城现在规模几乎都超过了除了楚州城以外最大的城镇,杭州城势必要想办法提前扩张,除了向临近港口的方向进行扩张之外。最重要的一个扩张方向便是西湖方向。
李慎身上挂着厢军正印,他可以有调动厢军的权力,当然消化裁汰厢军也成为他的重要任务之一这是皇帝赵顼给他手谕中明确提出来的。不过李慎可没有王静辉能够发明新事物地能力,最简单的办法便是仿照楚州那样成立厢军工程兵和厢军保镖,工程兵是为了配合杭州城的扩张,所需人数最为众多,在疏浚西湖工程完毕之后,这近万人的厢军将会就地直接从厢军序列中被裁汰,成为工程兵进行独立的运营,当然这“工程公司”在试运营过程中还是要从朝廷财政中得到俸禄的,如果能够实现自负盈亏,那他们将会彻底变成平民。
近万人的工程兵这个人数可是一个不小的数字,李慎也曾对此提出过异议,认为一次裁汰这么多的厢军未免有些不切合实际,就算短时间由杭州城扩张会产生大量的工程供工程兵来去做,但时间一场上哪里给这个“工程公司”去哪里找?
王静辉却从书架上将王安石的农田水利法拿出来笑着说道:“谁说以后就没有活干了?!汴都开封的王介甫这不是给咱们送活来了吗?!”
“老师,王介甫的农田水利法固然是良法,但未必能够讨得了好,不过有这么一部新法,确实是方便了许多,但是这和厢军工程兵有何瓜葛,毕竟说穿了这农田水利法不过是役法的一种,厢军在这上面是帮不了什么忙的!”李慎说道。
“谁说帮不上忙?!慎儿,什么事情都要两面的去看,尽量引导事情的发展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你父亲给你的那些账房也都替你把杭州的帐都给理过一遍了,说说今年杭州的税收是农业税高还是商业税高?”王静辉笑咪咪的说道。
“老师这可是说笑了,自然是商业税高,杭州本就是通达之地,在没有皇家海运在杭州设港的时候,这里的贸易已经是极为发达了,与大宋其他地方相比,商业税早就占到了六成以上,现在海外贸易发展地这么好。估计今年的商业税可能会占到八成!”
王静辉点点头说道:“王介甫的农田水利法固然是良法,不过也要看谁来用,用不好会害死人的!像杭州这样的地方农业本来就是从属地位,商业才是主流,要是真地按照农田水利法去做。难道让全杭州的人都跑到地里面去挖水渠?!那今年地税收还要不要了!”
李慎听后略微一思索后,点点头说道:“正如老师所言。要是按照王介甫的法子去做,那学生这里可就有难了!”
“现在不是如果而是马上大难临头!现在虽然朝廷还没有决定到底是那些地方来试行农田水利法,但我总觉得两浙路肯定列为首选,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来限制王介甫的农田水利法在杭州的实行,不然慎儿你可就惨了!”
王静辉比李慎大了将近八岁,以王静辉的眼光李慎不止是他的弟子,以后世的观念来看李慎也算得上是他的弟弟,所以平时两人独处地时候。他说话都是很随意的,不过李慎谨守师徒之道不敢逾越。李慎笑着说道:“老师可能是多虑了,按照惯例朝廷若是试行新法,总是京畿路搭配上一个离汴都很近的路来进行,两浙路深入江南多有不便。朝廷哪里会想到这里!”
“常理是常理,但圣上和那中书省的几个老家伙可没有忘记我!你又是我的学生,更是跑不了!当年楚州离汴都也不算近了,但太上皇还是想着在淮南东路来试行免役法,以此来推算也不为过,就算到最后没有临到自己头上。但像杭州这样地地方到头来还是免不了要受农田水利法的影响,那海外贸易怎么办?这不是耽误事嘛!”
李慎听后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皱着眉头说道:“即便如此,那有何厢军有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