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坐在办公桌前翻阅着透析检测材料数据的研究中心主任霍华德那面无表情的刻板脸色。

坐在一旁的安欣微微有些紧张，双手放在膝前不自觉地轻轻绞在一起，陪同而来的五号将少女的手掌放到自己手心里轻轻握了握，脸上带着安慰和鼓励的神色。

办公桌前的霍华德主任似乎终于将桌案上的检测数据文件翻阅完毕，旁边的一号微微挑眉：

“霍华德医生。”

“所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霍华德抬眼，看了看一号，随即再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安欣，少女不自觉地稍稍坐直了身子，目光紧紧望着面前这位年纪约莫四十出头的ALS特殊研究中心主任，甚至连呼吸都微微屏住。

而下一刻，从这位霍华德医生口中说出的话语，却是让办公室内的三人都不由得心情一沉：

“不太好。”

安欣的脸色蓦然微微发白。

一号眯了眯眼：

“哦，能具体说说吗？”

霍华德仿佛随意地将面前的文件材料又翻了几页，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镜架，冷淡般地开口：

“我看过之前的病历。”

“病人原先是在英国曼彻斯特的圣爱丁伦医院住院治疗是吗，最近还尝试使用过一种临床试验性的药物，导致出现了药物不适症——”

五号点头，然后急急忙补充：

“不过，之前已经经过手术解决了。”

“来之前我们在圣爱丁伦做过几遍确认检查，现在应该已经没有大碍——”

而话未说完，却被面前的这位霍华德医生不客气地再次冷冷打断：

“没有大碍？”

“这是谁给你们的信心？”

“病人的奥森默尔病症本来就是ALS系病症里最棘手麻烦的一个变种，而且就算是在所有奥森默尔的病例当中，这个小姑娘的症状严重程度都算得上高的，需要的就是最及时到位的专业治疗，不允许浪费任何一点的治疗时间和机会，胡乱使用那些不经检测的临床试验性药物、做这种连赌徒都不会做的冒险，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说法，这根本就是在给病人的状况雪上加霜。”

几句话这么不客气地教训下来，让安欣脸上愈发苍白不见血色，而旁边的五号虽然向来从容沉稳，这时候也不由得被面前的专家主任这番专业分析斥责给弄得有些乱了方寸，目光下意识地求助般望向自己的未婚夫。

一号脸上神色不变。

只是眯着眼睛深深看着面前这位霍华德主任，半晌之后慢慢开口：

“霍华德医生。”

“我想……贵院让我们今天这第二次过来，想必应该不只为了让我们听到这些关于圣爱丁伦医院的不是才对吧？”

霍华德冷哼了一声：

“这当然是重点。”

“就曼彻斯特的那帮愚蠢英国佬，对ALS系病症的研究才刚刚进行了多少年？居然也妄图和我们海德堡特研中心争名气，试验药物到临床治疗，统统都一塌糊涂，我就是要让你们知道，之前你们没有率先选择我们海德堡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又是这样不客气的一番教训。

而一号却丝毫不见动怒，反而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

“是是是。”

“阁下教训得对，但好在我们终于还是找过来了，不是吗？”

一句话。

让霍华德顿住了一下，随即这位海德堡大学附属医院特研中心的主任阁下脸色稍稍缓和：

“当然。”

“好在你们没有一蠢到底。”

“找到我们这里——那才算是找对了。”

*************************************************************************

更新送上，如果能赶完工作的话就继续码第三章……最近已经很久没有正常睡觉了。